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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撿回一個怪女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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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子在樹林裏醒過來,呆呆地坐在原地,試著理解發生了什麽。周圍的氣氛有種微妙的不同,但她當時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。等她意識到只是坐在這裏等也於事無補的時候,天色已經不早了。她準備回家,卻意識到這裏她並不認識。這裏不是她熟悉的林子,探索了周圍之後,更加確定了自己應該從未來過這裏。

這下她有些慌了神,加快了腳步,所幸很快就來到了一條小溪邊上。沿著溪流向上走,她內心的不安逐漸蔓延。不久之後,她才看到有人類生活的痕跡。就在她稍微放下心的時候,還沒走近前方房屋的她又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:這裏的房子和人們的著裝,實在和自己了解的差了太多。【難不成是妖怪的村子?】她心中這麽想,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不要靠近了。退回樹林裏,微妙的差異再次湧上心頭,一個瘋狂的想法萌生。玲子開始留心周圍,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小妖怪正在舉著樹葉往林子深處走。她及時攔住了它,自來熟地打起招呼:“嗨!”

小妖怪遮面布後肯定是驚恐的樣子,因為它在用全身表明自己被嚇到了。跳起來之後,它向後退了兩步,準備要逃跑。可惜,玲子更快一點,直接把它抓到手心裏。“為什麽要跑呢?放心,我不會害你的!”

“人類!你為什麽能看見我?”戰戰兢兢的聲音從小妖怪口中傳出來。

“誰知道呢……我也不知道,為什麽自己能看見妖怪啊……那個先不說了,我想問問你,這裏是哪裏?”

“這裏?你都不知道這是哪裏,怎麽會來到這裏的!這裏是京都啊……”

“京都?”她所知道的京都可不是這個樣子。看來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。所以她繼續問道:“那,現在是什麽年份?”

“那種東西,我怎麽會知道!人類的記時法和我們又不一樣。不過,我倒是聽一些進山的人們說起過,什麽文久三年、四年之類的。”

“果然……”聽到這裏,玲子算是明白了。這種事竟然還真的發生在了自己身上!怎麽會突然就到這裏來了呢?果然自己恍惚中丟失的記憶很是重要!“謝謝你呀~你可以走了。”玲子剛把它放回地面,準備和它道別。

身後突然傳來另外的聲音:“姑娘,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?”

突如其來的聲音把玲子嚇了一跳,差點踩到小妖怪身上。見狀,小妖怪勤勤懇懇地逃跑了。玲子對著外人看來空無一物的草地說了聲再見,然後才準備應付和她說話的人。但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,因為看到了對方腰間系著兩把刀。如果真如自己所料,結合小妖怪剛才所說,那麽現在正是幕府時期,遍地都是武士。手無寸鐵,只會對妖怪頤指氣使的她,不免打怵。

那人見玲子有些膽怯,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,同時用手護住刀劍,以示自己不會做什麽壞事。“我是土方歲三。並沒有加害你的意思,只是見天色已晚,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,所以便問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助的。”他盡可能放柔了聲音,對著奇怪的女孩子表明來意。確實,對於現在並不太平的世道來說,獨自一人出門到這荒山野外,不僅不急著回家,還在這裏自言自語的女孩子,足夠奇怪了。今天上街巡查的他,也是不知怎麽突發奇想,向著人跡罕至的樹林方向靠近,沒想到還真見到有人影浮動。小心接近的他以為人影的主人是什麽圖謀不軌的浪士,卻只發現了一個身著“奇裝異服”、手無寸鐵的女子。

“土方歲三?”玲子總覺得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,莫名有種安全感。“我……”【不如裝傻?既然他要幫忙,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?還是說出真相?他會相信嗎?為什麽我總是要經歷被人視作異類的事情呢。】

“你?”土方見玲子沈思半天不說話,微微皺起了眉頭。“不願意說什麽也沒關系,你家在哪裏,我送你回去。現在街上治安不怎麽好,再晚回去的話,你家裏的人會擔心的。”

“我不知道家在哪裏。”玲子做了決定。

這個回答讓土方始料不及。“不知道?難不成失去了記憶……你知道自己是誰嗎?”

“夏目玲子。”

“知道名字,卻不記得家在哪裏嗎……你還記得什麽可以讓你找回家人?”看來今天是攤上麻煩事了。

“我不是不記得家在哪裏,只是回不去……你不會相信的,我並不是這裏的人。”

“也就是說你迷路了?這麽說來你不是京都人,而是從別處上京的嘍?這有什麽不相信的。”土方稍微松了口氣。“你說你住在哪裏,我們都可以送你回去。”

“不,不可能的。我確實迷路了,但是是迷失在時間的路上了……這裏現在是文久年間?”

土方沒明白她的意思,只是對於她的提問點了點頭。

玲子接收這個信息之後,嘆了口氣。“看來是真的……這麽和你說吧,我來自未來。百年後的未來。所以根本就沒法回家……”

聽了這話,土方臉上先是閃過不解,接著竟然有些可惜的表情。“無論你從哪裏來,既然你回不去了,那就需要地方住吧?不如先和我回去屯所,雖然條件不怎麽好,但是起碼我們可以保護你。”停頓了一下,他另有深意地說:“直到你找到回家的方法。”

玲子不傻,她明白對方的意思。這是把她當成精神不正常的人了!不過也對,一個對著空氣說話,還宣稱自己來自未來的人,任誰看也不是正常人吧。看起來這人還算個好人,她決定賭一把。反正她也無處可去。

跟在土方身後,玲子這就放下心來,越往城中心走,她便一路欣賞兩旁的建築和稀少的行人。邊走玲子邊問:“你剛才說到‘我們’,是什麽意思?你們是誰?”

竟然在聽了土方歲三的大名之後還不知道他是誰的人,在這京都之中也算是少之又少了。“我們指的是新選組。剛才忘了介紹,我是新選組的副長。”

“啊啊!!!新選組!土方歲三!鬼之副長!”玲子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提高了音調,搞得周圍不斷有人向著他們這邊望過來。她仔細觀察眼前的男人,身著淡藍色袍子,身長挺拔,面容俊朗。原來書裏說的不假啊!【我就說怎麽聽這個名字覺得那麽熟悉呢……原來是鼎鼎大名的新選組。】

“你知道我?”玲子前後的反應差異太大,讓土方摸不著頭腦。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他啊?鬼之副長這個名頭她都叫得出來,看來並不是對他一無所知,可是之前茫然的樣子也並不像是裝出來的,也沒有必要裝。難不成,真的是腦子有問題?

“不太知道。”玲子拋出這句話。其實並不算是謊話。因為她確實並不太了解,僅限於聽說過而已。但在土方聽起來,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樣。

看來需要特殊照顧了,算了,新選組本就是要保護群眾。

“算了,沒什麽關系。總之,在你能回家之前,就先在我們新選組待一段時間吧。”

承諾切不可輕言許諾,否則誰知會給自己帶來什麽緣分。

當土方把玲子帶回屯所的時候,大家還是很吃驚的。玲子坐在靠門的位置,略有點拘束,但她也還是觀察了每個人。除了被叫做沖田總司和齋藤一的人之外,大家還是很友善的,起碼看上去是這樣的。沖田總司和她一樣,靠在門邊坐著,雖然沒有說什麽,但手一直把在劍柄上。看慣了人們冷漠和厭惡的玲子,對這種排斥再熟悉不過了。至於那個齋藤一,面無表情。似乎這事情和他並沒有什麽關系。

“沒想到,土方桑竟然這麽體貼!”其中一人站起身,來到玲子面前,對她溫柔笑笑:“你放心,這裏都是好人。我們會幫你幫到底的。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,盡管來找我原田左之助!”

“謝謝。”她其實不太善於和人打交道,尤其是面對這種善意。她以前一直是孤身一人,身邊陪伴的也就是妖怪而已。而這些人,也只不過還沒有見識到她的奇怪,所以還能笑著對她罷了。她決定不去在意這些,畢竟現在自己有求於他們。在把她帶進去介紹給大家之前,土方曾單獨先進去和他們說了些什麽。玲子猜也能猜出來,只是把她剛才告訴土方的那些告訴他們,就足以讓大家對初見的她露出那種表情了:不可思議和可憐可悲。不管他們怎麽想,自己少和他們打交道,趕快找到回家的方法才是重要的。

“左之說的對,我們會幫你到底的!我們再怎麽說也是守護京都安全的新選組啊!”和左之助年齡相仿,更有活力的一名幹部振臂高聲給玲子打氣。

“新八大哥,你這樣會嚇到人家女孩子的!”新八身邊稍有些瘦小,比他們年紀看起來小一些的男子制止道。

“平助,你什麽時候這麽懂女孩的心思了?”新八開起玩笑。

“好了,在客人面前就不要失態了。玲子姑娘,我是新選組的總長山南敬助。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。你還有沒有什麽細節能提供給我們?也方便我們今後巡查的時候幫你想辦法。”

看起來是個有學問的人,而那笑容下恐怕並非和善。“既然他都和你們說了,那我也不隱瞞什麽了。恐怕,只有我自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。也許那些家夥會知道怎麽回事。”

“那些家夥?”

“啊,沒什麽。總之,很感謝你們能收留我。我也不會白白在這裏呆著的,我可以工作來抵償。”玲子到底還是沒能說出自己能看見妖怪這種事。不知她有什麽好顧慮的,明明自己早就對人類失去了信心,也認為自己不會在乎別人眼中自己是不是個怪人了。可是,還是無法輕易告訴別人自己的與眾不同。

“我們這裏哪有什麽適合女孩子做的工作啊?”一開始就被介紹給玲子的近藤勇撓了撓頭。玲子絲毫看不出來這是他們口中的大將,她莫名覺得他是個發自內心善良的人。這也是讓她稍微安心的原因之一。“巡查之類的肯定不行,洗衣做飯之類的可以嗎?當然,我們隊士的衣服都自己來洗,只是有些共用的東西,還有飯,現在都是大家輪流在做。如果你同意的話,那可真是幫大忙了!”

對這樣真誠的拜托,玲子無法拒絕,更何況,這也是自己應該的。她點了點頭。

“太好了~我們新選組也算有一只鮮花啦!”平助和新八咧嘴笑。

“她可不算新選組一員啊。”沖田總司笑著說話,卻讓人覺得寒氣逼人。

“而且,也沒法住在滿是男人的屯所裏吧。”一直沈默著的齋藤一拋出了問題,然後看向土方,征求他的意見和想法。

“確實……”土方似乎之前並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。這下可要頭疼了……

“屯所裏不就有一間空出來的屋子嗎?和八木桑說一下,能不能讓她住在那裏?”原田提出了個好辦法,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可。就這樣,玲子開始了她在新選組的生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劇情存在時間的穿插,剛開始可能有些混亂,後面就漸漸清晰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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